精彩片段:她是最不喜歡男人觸及她的乳房了,她甚至覺得自己有著對乳房的潔癖般的自戀。在南方,有的男人寧愿不與她發主關系,也要出大價錢撫摸、吮吸她的乳房,都被她委婉地拒絕了。現在,高鶴在毫無征兆的情況下伏在她乳溝間痛哭不己,她的心一下子變得柔軟可及,她雙手抱著高鶴的頭,輕輕地摩搓著,不知為何,她的兩眼含滿淚水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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陳二妮是在東莞掃黃后第一個回村的女孩。
是一輛銀灰色的帕薩特高級小轎車把陳二妮送回來的,小轎車就橫在二妮家的大門口。二妮一下車,就像晴天里打了個亮閃。那身材、那打扮、那氣質、那個美勁兒讓見到她第一眼的人驚呆了。驚呆的人是她家的對面鄰居村主任胡老拽,胡老拽已有八年沒見過陳家的二妮了,他揉揉眼睛確認是陳家的二妮時,就從心底里打了一個咔嚓響脆的冷顫。
一條黑狗搖著尾巴跑過來,那步子有點老態龍鐘還顯得小心謹慎,扭頭看著小車上下來的人,像它的主人一樣有點吃驚。它是一條護院的惡狗,也是一條十分忠誠的老狗,它的叫聲能穿透半個村子,所有路過它家門前的人都十分的害怕,因為它不論生人熟人,都會攆著你狂叫,直到胡老拽呵斥住它。面對著一輛高級小轎車,和小轎車上下來的女人,這條老黑狗這天似乎啞了。沒有狗叫,使村子顯得沉寂,路邊的樹枝也不再晃動。這是一個晴朗無風的上午,太陽正被一縷綢子般的霞光提在半空中,像提著一籃子金燦燦的玉米粒。
陳家厚重的木門被敲開的一瞬,院子里立刻就有了驚喜的呼叫聲。
胡老拽木愣著一副毫無表情的絲瓜臉,帶著他的黑狗朝村子里晃去。
他逢人就說,陳二妮回來了,那個婊子。
沒人答理他。
他仍然自言自語,那個婊子。
村里人人都看電視,大都看的是《梨園春》、電視連讀劇,歌舞或者相親類的娛樂節目,報著養心悅目、哈哈一笑的態度,對國家大事并不關心。不像胡老拽,他是要看新聞的,他十分關心國家大事,因為他是村長。他從電視里知道南方的那個城市出事了,事出得還挺大,逮了一些當官的。現在陳二妮回來了,他早就隱約地感到,陳家二妮應該就在那個城市里,因為她配在那個城市里,因為她在那個城市她家才能很快走上了致富道路。當時他就想,是他成就了陳家,成就了陳家二妮。要不然,陳家不會現在住上樓房,陳二妮也不會坐上小車,也不會這樣風光,充其量多上二年學,讓她家再多背上些債,她應該感謝他才對呀,她應該把他當成恩人才對呀!
但他的心底里還是打了那個冷顫,他心虛死了。
那條老黑狗依偎著他的褲腿,很是溫順,不再在村里上躥下跳。胡老拽也有些納悶兒,這老黑狗是怎么了?